一天她正在花店里。
()我走了。”
於文宇扶了扶镜架,嘴角歪了一歪,拿起帽子与口罩,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“等一下!”
她看到柜台上那堆什么票面都有的纸币,连忙拿起来,挜回到他的手中。
“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呢。
"
“你还让我说什么?”
攸忽间,於文宇赌气般地摘下了墨镜。
她看清他父亲的脸,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於文宇的眼部周围有凝固的血迹,还略微有些隆起。
这分明是被人殴打过的迹象。
“你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“我也不想这样。”
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忽然怨怼地迸出一句。
“要不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什么?”
她一脸迷惑地盯着他。
“因为……”
於文宇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说真话的能力,声音也越来越轻。
“因为我把钱都赌光了,欠了一屁股的债。”
“你在借利贷?”
她惊愕得浑身一震,说话也不利索了。
於文宇无奈地搔了搔头皮,挪过一条板凳,一屁股坐了下来,颇感无奈地说道:“我也不想的嘛。
可是你知道输了一次之后,总是想要翻本,于是就继续赌……赌到后来没钱了,那些放贷的又来引诱你,当时赌输急了,没办法,只好继续借,继续赌……”
她用骇异的眼光继续望着她的父亲,听着他口中不断地重复着借,赌,赌,借,大脑陷入一片混沌,双唇颠动了好一会儿,才磕磕绊绊地想到重点:“你到底借了多少钱?”
於文宇犹豫了半天,抖抖索索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。
“两万?”
她拾起眼睛来。
於文宇摇了摇头。
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从脚底爬了上来,她盯着那两根被烟薰得蜡黄的手指,惊惶地睁大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