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就像他们重遇之后那个拥抱一样地强烈,甚至有过之而不及。
(可是一听到他提到乔承驰的名字,她的脸陡地沉了下来,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房门。
可是一关上门,她便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感觉。
刚才这样对待齐牧秋好像太没有礼貌了。
她将耳朵贴到墙壁上,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她想了想,走到窗台边,那里垂着的白纱镂空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得高高的。
而雨不知什么时候起,已经停了。
这时卧室里的电话猛然地响了起来,她疾步地走进去接了起来。
可是电话那端响起的声音却是她再也不想听到的。
“奕可。”
她的父亲於文宇,怯怯的,小心翼翼的嗓音钻进她的耳鼓里。
她握着话筒的手在发抖。
“奕可,你在吗?”
那令人难堪的静默保持了几秒之后,她听到父亲的叹息声。
“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你说完了吗?”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忍不住带着颤抖的尾音说道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……”
“五万块是不是花完了?是不是又想找我来要钱?这一次你想用什么理由?”
她一面冷笑着,一面眼圈已经发红了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存心想要骗你。”
“你老实告诉我,你拿着那五万块根本就不是给你儿子去治病,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把钱还给我。
我上次因为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,差点被房东赶出去,你知不知道?”
她强忍着就要流下来的泪水说道。
“对不起。”
话筒那端,於文宇喃喃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
“我不想听对不起。
你对不起的人太多了。
这五万块我也不要了,就当是我孝敬你的。
不过以后也请你不要再找我了,在你跟妈妈离婚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当你已经死了。”
她从眼角擦去了一滴眼泪,心里涌起酸惨的滋味。
“可是我……”
於文宇的话还没有说完,话筒里又冒出别的乱七八糟的声音。
於文宇凄惨地叫了一声,别打我。
电话便中断了。
她听着这一声惨叫,立即有不祥的预兆把她包围了。